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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01 胡佐斌 川东周末
从绵延的崖壁,可以想见渠江明月段往昔航道之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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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境明月的广渝高速黄麻渡大桥发挥着重要作用。
明月场老街一角。
日渐落寞的渠江(代家嘴)码头。
在没有公路、铁路和航空运输的过去,人类的交通方式只有两种:水路和陆路。2015年8月26日,“两江行”采访组走进华蓥市明月镇发现,在旧时,明月场竟是广安及渠江上游地区人们前往重庆的水陆两路的交通要道。而明月场的历史,根据史料记载,其从明代就开始了。
下重庆,水陆两路经过明月场
明月场形成于明代,《华蓥市志》记载:“明代,置明月乡,因‘有石如月’,故名。”《广安州新志》也载,明代时,广安州共有四乡:明月、望溪、崇义和荣禄。
和渠江江畔其他场镇不同的是,明月镇不仅处于广安及渠江上游地区行船下重庆的必经之处,而广安渠江以东上游地区到重庆的大道也经过明月镇,故《广安州新志》如此记载:“明月场,为陆路赴渝之要道。”
其实,关于经过明月场前往重庆的这条大道,之前,“两江行”分别走进永兴、化龙时,记者均作了介绍。这条大道不仅是旧时广安连接重庆的重要通道,也是上游的渠县、巴中等地前往重庆的要道,若从上往下走,在广安境内的起点则是肖溪,再经过白市、石笋、三溪、三台等场镇到达今华蓥市境内的永兴场镇。
在永兴场镇,前往重庆的路便分成两条,人们称为“内槽”和“外槽”。内槽路线是永兴-双河-古桥-阳和-高兴-观音溪-溪口-三汇-北碚-重庆,这条路线紧贴华蓥山麓,路线相对较近,但常遇山匪抢劫,故走的人相对较少;外槽路线虽远,但较安全,故走的人较多,其路线是永兴场-清溪口-明月场,在代家嘴(老渡口)过渠江,经沙湾至罗渡,再依次经打铁口、丹溪口、云门镇、合川县城,直达重庆。
不容置疑,明月场应是扼守水陆两路的赴渝要冲。我们也可以想象,由于水陆两路都要经过明月场,旧时的明月场该是何等的繁华与热闹呀!
逆行船队,须在明月场住两夜
过去,渠江在明月场段的地理状况十分特殊,这也让明月场的设立成为必然。
明月场外是两道险滩:上游为明月滩,下游为芙蓉滩。从小在明月场长大、现年65岁的吴奇春介绍,位于下游罗渡镇的富流滩电站拦河大坝建成之前,两滩上的乱石特多,航道极窄,最窄处仅为3米,水流湍急,行船十分危险。特别是下游逆行的船队,为了顺利通过明月场段,不得不在明月场连住两夜。
吴奇春说,尤其是从重庆上来的货船,一般就是一个船队,接连五、六艘。他们也考虑到明月场段的特殊性,一般是在临近傍晚时抵达芙蓉滩下靠船,当晚住宿于船上或明月场的旅馆里。第二天一早便雇明月场的滩帮拉船,拉一艘船少则五、六十人,多则八十余人,依次拉过芙蓉滩和明月滩,然后将船停靠于明月沱。这样拉一艘船大约需要两小时,如此反复,直到把一个船队的船只全部拉过明月滩。当船队的船只全部停靠于明月沱时,整个白天就过去了,只得再住一夜,待到第二天天明后再启程往上继续行船。
“由于航道较窄,拉船时,还不能让下行的船通过,得想法做好上行、下行船只的协调。”吴奇春说。
停靠于明月沱的船只,最多时有百余艘,这也给当地流动商贩提供了商机。每有船队抵达明月沱,卖酒的、卖菜的、卖豆腐的、卖小吃的,蜂拥而去,立于船前的岸上不停地叫卖着。现年75岁的李明珍老人向记者讲述,她家住在明月场,10多岁时,她便经常挎着一篮皮蛋、盐蛋在明月沱叫卖,“那时卖一角钱一个,一天要卖100多个。”
或许是船队常在明月场连住两夜的原因,明月场的位置才未设在芙蓉滩下或明月沱,而是在两者之间。
时代变迁,古镇荣光逐渐黯淡
时代发展的步伐终究将明月镇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尤其是改革开放后,随着各项基础设施建设的突飞猛进,渠江木船的长途运输逐渐消失,往返于重庆、广安的人们也不必走路折腾了,曾经繁华的明月古镇逐渐没了当年的风光。
而今,明月场的老街仍然保持着原来一条街的原貌——那长约300米的老街依旧是古老驿道的一部分。只是,石板街面的两旁,原来整齐相依的木楼,绝大多数已被一幢幢水泥钢筋建筑所代替,即便是留存着的极少数未改建的木楼,也早已人去楼空,显得颓废不堪。
现在,若不是遇上明月场逢集日的上午,走进老街,你很难再感受当年的那份热闹。采访组走进老街,是一个午后,踩着一块块古老的青石板,能在街面上遇见的人似乎只能用“几个”来表达数目,观望着一些开着门的店铺,也几乎没有顾客上门。在一家店铺前,守着店铺的中年妇女索性睡在躺椅上,不知何时已进入梦乡。
整个老街,稍显生气的,是一个巷道里传来几位老人玩纸牌时争论的声音,那声音似乎大半个老街都能听见。
不过还好,每逢赶集日的上午,方圆数公里的村民依旧习惯来到明月场,或买卖,或娱乐,老街上虽不能说熙熙攘攘,但也算人流如织,让古镇似乎依旧保持着一些生气——但已由昔日水陆要冲逐渐演变为今天交通死角的明月场,这份生气还能延续多久呢?